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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脸红的女教师

时间:2025-06-29 21:57:10  来源:  作者:

《讲台上的红月亮》

苏晚晴第一次推开夏伟咨询室的门时,高领羊绒衫的领口系得严严实实,像只受了惊的鹌鹑。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毛衣袖口,露在外面的耳尖红得发透,连带着脖颈都泛着薄红,像被晚霞浸过的瓷片。

“夏老师,我……我又迟到了。”她的声音轻得像片落在窗台上的银杏叶,目光扫过墙上那幅《月光下的猫》——和上周林小棠来访时一样,画里的橘猫蜷在窗台上,眼睛映着月光,温柔得能揉碎人心。

夏伟起身倒了杯温水,递到她面前时故意顿了顿:“迟到二十分钟,是因为路上又绕了三圈?”

苏晚晴的手一抖,保温杯“当啷”磕在茶几上。她慌忙去扶,却碰倒了旁边的绿植盆栽,泥土溅在米色地毯上,像朵开败的花。“对……对不起!”她蹲下去捡土块,发顶翘起的碎发随着动作晃动,“我就是怕……怕路上遇到同事,他们要是问我‘怎么又晚了’,我肯定说不出话,然后……然后脸就红了。”

这是2024年暮春的午后,苏晚晴的赤面恐惧症已经纠缠了她十八个月。导火索是去年秋天的一节公开课:她作为年级语文组最年轻的教师,被推上校级展示课的讲台。讲到《故都的秋》时,她望着台下五十多双眼睛,突然感觉耳尖发烫,话筒都握不稳。坐在第一排的课代表小然举着课本喊:“老师脸红了!”全班哄笑,她仓皇跑下台,粉笔盒摔在地上,白花花的粉笔滚了一地。

从那天起,“脸红”成了她的噩梦。早自习进教室前,她要在走廊里对着墙练十遍“同学们好”;家长会时,她躲在办公室用手机和家长视频,把摄像头调得只照半张脸;就连和同组老师讨论教案,她都要选最角落的位置,用教案挡住发红的脸颊。

“夏老师,我是不是没救了?”她吸了吸鼻子,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磨旧的备课本,“这是我这半年的‘避雷日记’,记着所有让我脸红的场景——”

夏伟接过本子,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用红笔写着:“今天在办公室改作业,张老师问我‘晚晴,你最近怎么总戴口罩’,我张了张嘴,脸突然就红了。她笑着说‘小姑娘真害羞’,可我觉得她在看笑话。”

“你知道吗?”夏伟把本子轻轻放回她膝头,“我第一次见来访者时,也总担心自己会说错话。有位老教师告诉我,他第一次上公开课,紧张得把‘落霞与孤鹜齐飞’念成‘落霞与孤鸭齐飞’,全场哄笑。后来他成了全市最会讲古诗的语文老师——你看,出丑未必是坏事。”

苏晚晴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泪:“可我的脸红……是病。”

“它更像颗被你捂得太紧的糖。”夏伟指了指她攥得发白的手,“你越怕它化,越不敢打开手,结果它反而把你的手勒疼了。”

​第一阶段:给“脸红”松绑——它只是身体的信号​

第二周咨询时,苏晚晴带来了盒粉饼。盒底压着张便签:“今天涂了SPF50的防晒,粉饼选了哑光款,应该不会反光。”

“我昨晚对着镜子练了半小时。”她打开盒子,指尖蘸了点粉轻拍脸颊,“夏老师,你说如果我脸红的时候,别人真的不会在意吗?”

夏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她:“上周四你在操场遇到王主任,他问你‘早自习纪律怎么样’,你当时脸红了,对吗?”

她点头:“嗯,耳尖都烫了。我低头盯着脚尖,听见他说‘别急,慢慢来’,然后就再没说话。”

“那你猜王主任当时在想什么?”

苏晚晴愣住:“他……他可能觉得我太紧张了?”

“我猜他可能在想:‘这姑娘带高三(5)班半年,纪律从倒数第一提到前三,连校长都夸她有办法。’”夏伟笑了笑,“你总把‘脸红’当成‘出丑的证据’,但其实它只是身体在说:‘我现在有点紧张,需要慢慢来。’”

那天咨询结束时,夏伟给她布置了个“小任务”:明天早自习进教室前,对走廊里的绿萝说句话,不管脸红不红。

苏晚晴攥着备课本走出门,手指在“任务”两个字上戳出个小褶子。清晨的风里飘着玉兰花香,她站在绿萝前,喉咙动了动:“绿萝,今天的阳光真好。”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打扫卫生的张阿姨:“小苏啊,跟谁说话呢?”

苏晚晴的脸瞬间红到脖子根,转身就跑。但跑了两步,她又停住,回头喊:“张阿姨,绿萝的叶子绿得像翡翠!”

张阿姨笑出了声:“这丫头,脸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倒比绿萝还好看。”

​第二阶段:暴露练习——在“不完美”里找光​

第三周,苏晚晴的备课本里多了行字:“今天在办公室和数学组李老师讨论教案,我主动说了句‘李老师,您那个解题思路特别好’,她夸我‘晚晴最近进步大’。我没敢看她眼睛,但她没笑我脸红。”

“进步很大。”夏伟翻着本子,“那明天的任务是:在高一(3)班试讲《荷塘月色》,抬头看学生三秒钟。”

苏晚晴的手指绞着衣角:“可我怕……怕话筒没开,或者忘词。”

“忘了就说‘抱歉,我需要理下思路’。”夏伟递给她支笔,“把最坏的结果写下来,然后问问自己:‘真的有那么糟吗?’”

她咬着笔杆想了想,在纸上写:“最坏的结果——学生笑我脸红,李老师帮我解围,校长说‘晚晴的课有温度’。然后呢?课后反思,下次准备更充分。”

试讲当天,苏晚晴站在讲台上,喉结动了动。她想起夏伟说的“抬头看学生”,于是把视线从教案上移开,落在第一排的小然身上——那孩子的眼睛亮得像星星。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她的声音有些发颤,耳尖又开始发烫,但这次她没低头。

“老师,你的脸好红!”小然突然举手。

苏晚晴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却听见自己说:“因为今天的荷塘太美了,我激动得脸都红了。”

教室里安静了两秒,接着爆发出掌声。小然带头喊:“老师,你讲得比上次公开课好多了!”

下课后,李老师拍了拍她的肩:“晚晴,你今天眼里有光。这才是好老师该有的样子——真诚比完美更重要。”

​第三阶段:家庭支持——爱不是“别脸红”,是“我在”​

第四周,夏伟邀请苏晚晴的父母参与家庭咨询。苏妈妈一进门就叹气:“这孩子从小就害羞,小时候见亲戚就躲,现在工作了怎么还这样?”

“妈,我不是害羞。”苏晚晴攥着夏伟给她的“勇气卡”,“我是怕你们觉得我‘没出息’。”

苏爸爸放下茶杯:“我们什么时候说过你没出息?”他翻出手机里的照片,“这是你大学时参加辩论赛的照片,你在台上据理力争,脸红得跟番茄似的。我当时拍完照就跟你说:‘我闺女这股子认真劲儿,比什么都强。’”

苏晚晴盯着照片,眼泪啪嗒掉在手机壳上。那是她早就删了的旧照,没想到爸爸还留着。

“小棠,”苏妈妈握住她的手,“你小时候发烧,我整夜守着你,看你脸红得像小苹果,只觉得心疼。现在你脸红,我们也心疼——不是因为丢人,是因为你总把自己绷得那么紧。”

那天离开咨询室时,苏妈妈塞给她个小布包,里面装着颗草莓软糖:“小时候你紧张就吃这个,现在也拿着,甜的东西能让人心里软和。”

​尾声:脸红时,我看见了自己的光​

半年后的暮春,苏晚晴发来段视频。镜头里是学校礼堂的舞台,她站在中间,手里举着“年度优秀教师”的奖状。

“今天发言时,我又脸红了。”她的声音带着笑,“但我没躲,因为我看见小然在给我鼓掌,李老师在点头,连台下的退休老教师都在给我比心。”

视频最后,她对着镜头眨了眨眼:“夏老师说,脸红是我的‘勇气勋章’。现在我信了——因为它让我知道,我在认真活着,认真对待每一份在意。”

窗外的月光洒在咨询室的《月光下的猫》上,橘猫的眼睛泛着温柔的光。夏伟翻着苏晚晴的最新咨询记录,在末尾写下:“真正的治愈,不是消灭症状,而是学会和它和解。当她不再害怕脸红,她终于看清了自己眼里的光。”

赤面恐惧症从未消失,但它不再是枷锁。就像苏晚晴说的:“现在我脸红时,会对自己说——‘看,我又在好好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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