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终于学会了关注自己的感受和需要。“是的,看到他们这样开车,我真的很害怕:我希望,他们在开车时能注意安全。”哇!我感到惊讶的是,只要我不再批评和指责他人,而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感受和需要,我的心情就放松了许多。”
我深受鼓舞,于是,又决定去体会其他司机的感受和需要。在第一次尝试这么做的时候,我就得到了很大的满足。那一次,在我前面的那辆车开得非常慢,它在每个十字路口都会减速。我有点急了,我和自己说:“这车没法开了。”注意到自己的紧张情绪后,我开始体会那辆车的司机可能会有怎样的感受和需要。我觉得,前面的那位司机有点不知所措,希望得到后面司机的谅解。路渐渐宽了,在超车时,我发现那辆车的司机是一位看起来有80岁的老太太。她看上去惊慌失措。我很庆幸,我曾用心去体会她的感受和需要,而没有鸣喇叭或做别的动作来表达我的不悦。
用非暴力沟通代替诊断
许多年前,为了成为一名合格的心理医生,我接受了九年的培训,并获得了临床心理学博士学位。毕业后不久,我有幸旁听了以色列哲学 家马丁布伯与美国心理学家卡尔罗杰斯关于精神疗法的讨论。在讨论中,布伯质疑,如果一个人把自己当作心里医生,他是否还能够有效地帮助他人面对心灵的创伤。布伯当时正在访问美国,他和罗杰斯一起受邀来到一所精神病院进行公开的讨论。旁听的人都是精神病学领域的专业人员。
布伯的观点是,个人的成长是通过与他人的坦诚交流来实现的——在交流中,彼此能够自由地表达内心的软弱。他不相信,这能够存在 于心理医生与其顾客之间。罗杰斯同意,坦诚是个人成长的先决条件。但是,他相信,出色的心理医生能够超越他的身份,来坦诚地与顾客交流。
布伯对此表示怀疑。他认为,只要顾客把自己看作是顾客、把医生 看作是医生,即使医生愿意与顾客真诚地交流,这样的交流实际上还是不可能的。他评论说,顾客预约看病的过程,以及花钱来解决问题,使医生和顾客之间的交流很难不受其身份束缚。
他们的圣诞回答了我长期以来对分离疗法的困惑。在我所接受的教育中,分离补认为是心理分析疗法的金科玉律。根据分离疗法的理论,在心理治疗过程中,医生表达自己的感受和需要是十分不专业的,有经验的医生则会采取“冷眼旁观”的态度,在治疗过程中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并避免因个人内心的冲突造成对顾客的伤害——他们就象一面镜子,让顾客充分投射他们的情感,然后,他们会作出诊断。我理解分离疗法的理论。然而,对于保持与来访者情感的距离,我总是觉得不太舒服;此来,我相信,在治疗的过程中,表达个人的感受和需要是有益的。
于是,我开始试着用非暴力沟通的语言来代替医疗术语。我不再根据我所学习的心理学理论来分析来访者的心理特点,而是用心去体会他们的话,并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在开始时,我很担心。我不知道,对我的做法,同行们会有怎样的看法。然而,效果却是非常好,不论是来方者还是我自己,都十分满意 。很快,我就不再有任何顾虑了。在35年后的今天,心理医生在治疗过程中投入自己的情感,已不再被被看作另类了。可是,在那时,我却经常被心理医生的团体邀请去发表演讲和做现场示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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