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结婚,她的丈夫是个同性恋;第二次婚姻她遭遇的是个虐待狂。难道真的是祸不单行,还是另有原因? 她叫董星,28岁,是某市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她向我介绍了她的两次痛苦的婚姻。
我嫁给了同性恋者
和齐明开始恋爱的时候,我在一个戏剧学院的表演系学习,他是和我跳西班牙舞的舞伴。
戏校毕业后的第二年,我到省电视台担任节目主持人,追求者蜂拥而至,我忙于应酬,有时和齐明竟几星期不见面。那时我就有点纳闷,齐明为什么对我如此疯狂的交往没有表示反对和反感?当然在众多追求者中,我也没看上一个人,这些人给我的感觉就是轻浮、没有深度。我是想找个真正爱我,关怀呵护我的男人。
齐明是个很有心的人,照顾我,为我着想比我自己照顾自己还要细腻周到。我总觉得和他在一起时,没有那种男女相恋的激情,更确切地说我们像同胞姊妹,他更像个大姐姐。
作为一个男子汉,再也没有比他更本分更让女孩放心的了。您也许不相信,我们在结婚前几乎没有亲过嘴,他只是让我紧紧地偎依在他怀中,从不越轨。
那年,应他父母之邀,我去了他的家乡。当天晚上,自然是他家人的有意安排,竟把我和他留在一个房间里安歇了,我的心直跳,但我也没提出异议。可那晚,什么事也没发生,他翻个身便呼呼大睡,我却一宿没合眼。
齐明多次和我说:咱们就这样过一辈子,不结婚好吗?结婚多没意思,你一当了媳妇可就不自由了,让我们永远保留着男女的距离但把心贴在一块。他的话让我听起来摸不着头脑。
在他母亲的要求下,1995年秋我们结婚了,然后去了南方旅游。在杭州的旅馆里我们过了第一次性生活,当时我很激动,可是他却很平静,先把灯通通关掉,连窗外的光也看不到,好像是作贼,然后轻手轻脚像摆弄一个包袱那样摆弄我一阵,而后他一声不吭地把我置身于他之上,我糊涂了,但我终于明白了这是女上男下的做爱姿式。他似乎满足了,我却一无所获。事后我问他为什么会是这样?他说就是这样,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感觉。可是当我还想做第二次尝试时,他拒绝了,理由是太累,等回到家再说吧。
他应当说是个好丈夫,把我们的小家布置得很舒服,每天的家务全由他做,不让我操持任何柴米油盐的事,就是爱我爱得太少了,有时我要求他,他才勉强答应,但姿式必须是女上男下式的,而且不准有任何光线,更不许我说话。
婚后第四个月,我怀孕了,他如释重负,把全部精力放在照顾我上面,夫妻生活等于告一段落。有一次他自言自语地说:“总算完成了任务,有个孩子我也就是爸爸了。”我真不懂他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朋友提醒我注意丈夫的家外活动,我心里好笑,丈夫绝不是那种好色的人,这两年来我根本没见过他与任何一个女孩有来往,他交的朋友全是男的。
为了方便,在分娩前一个月我便住到娘家去了,在孩子出生后我也还住在娘家。一个周末,齐明在我妈妈家吃过晚饭,还不到8点他就匆匆走了,说回家赶个舞台设计图。我不知为什么有些心血来潮,突然想回家收拾收拾房间,顺便带些零用的衣服过去。
打开家门,听到卧室里有男女嘻笑声。我突然警觉起来,第一个念头是他有了女人!!我怒不可遏,猛地推门进去。眼前的一切使我目瞪口呆,原来他正在和另一个男人在床上“做爱”,两个人都赤条条地一丝未挂,室内灯火通明……
我一口气跑下楼,站在马路上,脑子里像开了锅似地翻江倒海,一幕一幕往回追溯。
不知有多久,齐明在身后拍打我,我才清醒过来。我盯着他的眼睛,等着他的说法。他说:我们只不过是两个男人,寂寞无聊玩玩罢了,这不同于婚外情,对你不构成什么伤害,我们还是好夫妻,再说我们不是还有个儿子吗。
他是个同性恋者,我能跟他理论什么呢?他不像其他男人,做了对不起妻子的事会想方设法地哄你,道歉和保证下次不敢等等,他只是没事似地说了声你回娘家去吧,便转身跑了,我看到,相距50米处,那个人还在等他。
我再也不想回自己的家了,开始细致地打算今后。但令我始终不解的是既然他是个同性恋者,为什么还要和我谈恋爱、结婚、生孩子?如果把他与我相识以来的种种行为综合到一起考虑,我早该对他的男性气质产生怀疑,但这些全被他为人温和老实,善于体贴人,保守和讲道德所掩盖了。
他有意欺骗我,但他确实喜欢我,不过这喜欢的性质,现在我才弄明白,不是夫妻之爱,而是形同姊妹之亲。现在儿子也有了,他不想离婚,愿意侍侯我们母子一辈子,如果我不同意,也可以离,儿子归他养,但不希望法律解决,最好是协议。
我恨死他了,不过在离婚这问题上还是犹豫难决。主要是舆论,还有娘家父母不好交待,我怎能暴露他是个同性恋者呢?由于对方不是个女人,我一点不吃醋。偶尔想起他对我的好处,心里倒是产生出对他的几许同情。就这样,我们相对平静地又过了半年。
这期间我试图说服他去找专科医生治疗。在万般无奈之下,他勉强接受了我的建议,一个人去省医院的男性科。回来之后就大发脾气(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说医生不仅无能为力,还当其他医生和病人的面大大地羞辱了他一顿,他觉得自己的人格尊严受挫,说着呜呜地哭起来。我心凉了半截,感到婚姻的末日到来了,可是我仍然下不了决心,看到他每天可怜的样子,看到他一手搂着我,一手抱紧孩子亲个没完的真情实态,我心也酸!
他劝我回家去,这样可以不给他制造同性接触的时间和空间,他说这话时很难过,因为他不想离开我,但他又控制不住那种与同性在一起的冲动。由于我没有女人对女人的嫉妒,与其回去和他做无性爱的厮守,为何不眼不见心不烦的给他一个自由呢。
第二任丈夫是个虐待狂
正在我对离婚问题进退维谷之际,一位不速之客闯进了我的生活。
电视台国际部聘请了一位刚从海外学成归来的博士,他叫万良,今年32岁。由于我们的办公室紧挨着,一天到晚都碰面,渐渐也就熟到可以点头寒暄乃至相互聊天的程度。在接触中得知他曾经结过一次婚,由于妻子不想回国,而他的民族自尊心强,不愿做二等公民,所以就离婚了。
其实,他一到台里,就有一些女孩围上他。他是个其貌不扬的人,个子不高,长得很黑,可精神头十足,那些未婚女孩自然追的是他的才华和地位。他现在是国际部主任,领导非常看重他,未来的前景可想而知,有人说他很可能在3年之后成为台长。
我们终于谈到了我的生活,我委婉地说了我和丈夫分居的事,他对我表示同情。从此我们主动接触的机会增多了。他这人相当成熟,机智过人,善察人心。我为他的雄性气质倾倒了,仅认识他三个月就做了他的情人,这时我才真正尝到了什么是女人的滋味。长期以来积累的内心压抑,一旦泻出,感到无比的欣快,我还能想什么呢?在万良执意的要求下,我和齐明达成了协议,孩子归了齐明。
结婚那天,齐明送来了贺礼,这使我心里有些不安,他毕竟是个好人啊!与此同时,想起我的儿子,禁不住眼圈发红,这种小小的感情反应,想不到竟被万良窥到了,当时他的脸色就沉下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那嫉妒的表情,我的心为之一震,一种不祥的预感,为第二次婚姻投下了阴影。
新婚当晚,万良就抢着打开齐明送给我的礼物,里面放着一个带心型坠的金项链,在坠子中有张小照片,是齐明抱着儿子。万良阴沉着脸,两只眼几乎瞪出血丝来。“呸!”他一口唾沫吐在坠子上,把项链摔在地上并用脚踹个不停,声色俱厉地对我说:今后不准你去看孩子,有这小杂种就没有我!
面对他的怒吼,我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我真恨自己,平常的胆子哪里去了,唯一的反应只有哭,我满以为所有的男人都怕女人的眼泪,可是万良绝对是个例外,他不仅没哄我,反而更加气愤地说: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女人的眼泪,再哭给我滚出去!我只好不吱声,一头倒在床上合衣而卧。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天朦朦亮时,他动手扒掉我的外衣和内衣,像是有意惩罚我,直到大天亮他才罢休,翻身睡去。
他还总是监控我的时间,每天回家他都让我做汇报:都到什么地方去了,见了什么人,谈些什么事等等。俨然就是不信任我,审问我。
他不近烟酒,一天我清扫地面,不知怎么扫出半截烟头来,他暴跳如雷地逼问我是什么男人来过?我怎么能说得出来。就这半截烟头,他绘声绘色地就像他通过仪器扫描过似的讲出一通我有婚外恋的故事,那男人有多高多胖多大的文化;又从烟头的品牌看出该男人是个大款,而且性能力很强,怪不得我这些日子面色灰黯、无精打采……如果不是在逼问我,还真以为是他在讲福尔摩斯的侦探故事呢。烟头的问题自然是没有结论。
“在没离婚时就跟我上床,说明你不是个老实女人,据了解这几年追你的人不在少数,必须一一说清楚,过几天我就给领导打报告,把你从节目中撤下来,否则我随时都有戴绿帽子的可能。我不想让你再上班了,索性把你关在家里……”他虽然没有这样做,但从此不让我一个人外出,每当我下班回家,必定翻我的手提包和所有可能装东西的口袋。我不明白他爱我,还是虐待我?
真相
我被他折磨得面黄肌瘦,人人见到我都说我变了,唯有万良对我的消瘦总表现出一种得意的样子。他在单位从不对我发脾气。在别人看来我们是一对志趣相投、夫唱妇随的榜样,其实他是装的,我是无可奈何。因为我无路可走,打掉牙往肚里咽,我怎么可能当别人面说他对我既不信任又横加虐待,那样岂不叫人耻笑。即便有人相信我说的话,心里也会说我是自找。这个面子我再也丢不起,只要万良不提离婚,就是他去和别的女人混,我也绝不敢提一个离字。
我的命可真苦:一个同性恋,一个虐待狂,全让我摊上了。
万良是东北人,关于他家乡的情况我一概不知,他也从不提及家里人的事。一天,他家乡来了一个男人找他,由于他外出,传达室让我接待。出于礼节,我把那人让到会客室,得知来人原是万良的表弟,两年多没见他,这次出差路过来看看。这位表弟具有明显的东北性格,人直爽热情,一口一个表嫂地叫我,表现出自来熟的样子。在交谈中,我什么也不敢说,只听他谈,内中有些让我听来糊涂的话,比如他说:“我表哥这几年脾气变了吗?现在还吃点什么药吗?我原来的表嫂也是东北人,他俩是同学,人很贤慧,可表哥非说人家有外遇,硬给打跑了,他在美国没人照顾也怪可怜的,看你表嫂这样子,人一定很温和,你就多多担待表哥吧……”就在我出去给客人斟茶时,万良回来了,马上把他表弟带走了。
表弟的话让我如梦初醒。和他结婚才半年多,如同钻进鸟笼子,每天总是提防他说三道四,找岔教训和控制我,我怎么就没想到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联想到他从美国回来,不回东北老家,一个人在外面漂泊,又不让家人陪伴,特别是结婚不想要孩子,是时髦还是别有用心?尤其是万良的无端猜疑,令人毛骨悚然。
我早就想找个心理医生谈谈,说说我的经历,谈谈他的状态,希望有人为我做出客观的评价,我的婚姻是不是又错了?面对万良今后我将怎么办?
恋爱时要懂些心理学
董星的不幸,确实让人意外。年轻人更多考虑的是情投意合,像董星和齐明这样的同学关系,两人很易从友谊转变为爱情。其实对于齐明的种种表现,一个稍微敏感的女孩是不难发现疑点的。
齐明是不是一个双性恋者?从描述上看,齐明不具备双性恋的特点,这主要从他男子气不足和对董星的行为回避上可以了解,因为一个双性恋者,其对女性需要的主动性并不次于一般正常心态的男人。
至于齐明可以履行男人的性行为,使妻子怀孕的事,这并不奇怪,许多同性恋者在社会家庭的压力下,大多数会结婚。他们虽然讨厌与女人发生性关系,但不等于他们没有性交能力和生殖能力,一旦他们完成了社会家庭所赋予的使命之后,他们便可以把妻子放在一边而去寻求同性的欢乐,像这种同性的婚外情,就齐明而言不会对董星产生太大的内疚感;董星在发现丈夫的行为后,她的嫉妒心也不强烈,不少这样的夫妻,也就这样将就地过去了。董星有了与齐明的特殊经历后,如果在思想上加以认识,她自然不会在婚姻中再次重犯前次的错误,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第二次婚姻等着她的是另一种常为大龄女青年忽视掉的性格病态(或病态人格)。
就万良的状态而言,他应当属于比较明显的偏执人格,甚至是偏执性精神障碍。在和董星结婚之前,他就已经被认为是有病的人,他对前妻的抛弃,无法留居美国以及他服用精神药物等等,都说明了这点。特别是与董星结婚后的表现,主要是偏执观念起作用。在夫妻生活中的性能力较强,这是偏执病的特点,怀疑妻子不忠并加以监视乃至公开地盘问和搜索证据,更是偏执病人的习惯性行为。因此,说万良是个精神病患者是可能的。在现实社会中,像万良这样的患者不乏其人,但由于这类患者有较强的掩饰性,同时他们往往保留着完整的智力和能力,在不涉及重大利益冲突时,几乎难以被人察觉。有偏执病态的人,往往会做出突出的成绩和贡献,因此即使是他们的妻子提到他们的病态,也不会被周围的人重视。
我把万良可能是个偏执病者(起码有人格障碍)的事实分析给董星听,然后建议她应设法和其东北的家属取得联系,明确万良是否曾有过服用精神药物的历史,最好能劝其继续服药以控制病情发展,如果做不到这些,为个人今后幸福和安全考虑(因为偏执病人有时可构成对他人的伤害),应该及时果断地结束关系。
董星的故事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个女孩的遭遇:一位北京女孩认识了一个外地男生,那个男生喜欢这个女孩,可女孩并不喜欢他。这个男生便死缠烂打,对之不放手,在女孩窗外大喊大叫,时时刻刻跟着女孩。她的同学都说这个男生太痴情了,都劝这个女孩接受他,女孩的心慢慢软了一些,但还是不太喜欢这个男生。有天,她随这个男生到他家里,不料他的父母竟然把她和那个男生锁在房里,关了三四天,女孩最后抵抗不了,终于被那个男生强奸了。女孩将这个情况反映到学校,结果学校却将他们都开除了。
在这个事件中,女孩是最大的受害者,男生的种种表现已经证明了他有明显的偏执性人格障碍,假如女孩有一点心理健康常识,能够及早认清那个男生的真面目,这样的悲剧就可以避免了。
在本手记结束时,我将再次重申:这样的故事,最容易发生在像董星这样单纯狂热的女性身上,奉劝那些未婚的女孩,在恋爱时一定要学些心理学常识,注意观察和思考,千万不可只注重外在条件而忽视其内在性格哟